2008年4月11日 星期五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閱讀與寫作的培養2

再一段日子,看見兒子在電腦前忙得不可開交。我伸頸問:「你在做甚麼?」「我在寫武俠小說!」「甚麼!!!」我差點兒在椅子跌在地上,用不能置信的語氣問:「武俠小說?你?自己寫?」「對呀! 版權所有,不准翻印。尚要下一輪苦功呀,現在只有一萬六千多字,我打算寫十萬字的長篇,所以現在你先不要看吧。」我用上天賦予我作為父親的身份語帶威嚴地說我現在要看,他沒有作多餘的反抗說:「那你看吧,不過不能給阿妹看,她只會笑。」接著,他轉身出房,我呆在電腦前把他的「大作」看完。電腦內還附帶有三個檔案;一個列舉了主角、配角的外號,甚麼「鬼見愁」、「黑面判官」;另一個檔案詳列各人武功心法;甚麼「摧心掌」、「八卦刀」,最後的一個檔案跟先前的完全無關,是各樣題材的散文。小說的名稱是「施梓流在獅子樓」,內容說不上很吸引,亦帶點抄襲,當中文字天馬行空、時空交錯,情節發展的伏線亦甚為孩子氣及卡通化,亦暫無文筆可言,但是結構完整,章節齊備,亦偶有佳句。11歲的他嘗試寫小說,我還求甚麼?我看得有想哭的衝動–記得我中學時期每星期要作文,每篇字數不能少於400字。那時的我絕不會寫第401個字,那麼五年中學(預科無修中文)我勉為其難才寫了400 x5年x30周= 60000字。今天我兒他自發一下子說要寫10萬字。再者,我亦驚異兒子對中文措詞的掌握,在我小學時,絕寫不出同樣的水平。當我認為我百分百了解這個11年來與我共同生活、跟我血脈相連的兒子時,我驚覺原來我小觀了孩童的潛能與他們無邊無際的想像力。我再問兒子電腦上的短篇散文是甚麼,他說:「散文集呀,同學集體創作,題目不限,字數不少於200;起初只有我在寫,現在袁某,李某,馮某也在寫,每人每天二百字,並互相賞評。現時黃某也在忙他的財經小說,他的中文輸入法不靈光,還是我跟他打的;蔡某懶一點,兩個多月才寫出二千多字的科幻小說。李某最捧,他寫英語的小說」「老師要你們寫嗎?」「不! 他們壓根不知我們這個寫作組合!」近朱者赤,朋輩的相互影響可見一班,真道提供了最佳的硬件作學習的平台,孩子自會互相競著走。真道中文科的老師們,縱使你們暫不知情,你們的努力下孕育出這樣的學生群,我多麼為你們感到自豪! 孩子們愛寫作並把寫作當成興趣,能把內心的世界用文字把他記下來的行為在我心內泛起萬丈波瀾。這可不是眾多小學中文老師夢寐以求的情況?先不去說質與量,孩子肯寫、敢寫已然跨越了他們學習的鴻溝並向浩瀚的知識海洋邁進。就我所知,會主動寫作、喜愛寫作的孩童可會在台灣找到,在內地亦可能比比皆是; 但在香港找得上,我敢相信雖非絕後但絕對空前!縱然他們今天的文章尚距大雅之堂相去甚遠,但誰個又能低估這班孩子當中因了今天的文字功夫而他日成為真正的文人?孩子們未成型的「小說」裡不僅能有他們此生第一部可成書籍的作品,而且還認證著真道當年的預期–「不用抄寫,著重啟發」;「為什麼我們要把孩童天生就喜歡拿著筆寫東西的天性,扼殺得見筆似見鬼」。我不禁想起高鋼教授 -遭遇美國教育中的引述 - 「對人的創造能力來說,有兩個東西比死記硬背更重要:一個是他要知道到哪裡去尋找所需要的比它能夠記憶的多得多的知識;再一個是他綜合使用這些知識進行新的創造的能力。死記硬背,就不會讓一個人知識豐富,也不會讓一個人變得聰明。」今天兒子與同學們遇上問題,他們已懂得上『維基百科』找答案。七年前我後知後覺在真道截止報名後才申請報讀,我夫婦倆是最後一天的面試的最後一名申請人。當年最打動我們報讀真道的原因是學校的理念跟我相信的很近似。我曾拜讀過的一篇很有啟發性的文章「雖然沒有在課堂上對孩子們進行大量的知識灌輸,但是他們想方設法把孩子的目光引向校外那個無邊無際的知識海洋,他們要讓孩子知道,生活的一切時間和空間都是他們學習的課堂;他們沒有讓孩子去死記硬背大量的公式和定理,但是,他們煞費苦心地告訴孩子怎樣去思考問題,教給孩子們面對陌生領域尋找答案的方法;他們從不用考試把學生分成三六九等,而是竭盡全力去肯定孩子們一切努力,去讚揚孩子們自己思考的一切結論,去保護和激勵孩子們所有的創作慾望和嘗試。」節錄自「遭遇美國教育-高鋼」

沒有留言: